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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神宗帝再遭羞辱
这天早朝后,荆公正要退去,高坐御案前的神宗帝喊道:“王卿留步。”
荆公一怔,以为皇上要追究那天迩英阁讲学不欢而散之事,只得回到丹墀下,躬身谢罪道:“陛下,经筵那天是臣考虑欠周。”
神宗连忙站起,绕出御案,走下丹墀,对荆公说道:“那事朕早有预料,王卿不必自责。”
荆公感激,谢过。
“王卿不必多礼。”神宗说过,转身问邵天九,“那边准备得如何了?”
邵天九微微欠身,细着嗓门回道:“陛下,那边已安排好了。”
神宗对荆公说道:“朕曾说过,找机会带王卿去看个地方,今天就去。”
荆公见皇上不是追究经筵讲学之事,心中轻松下来,问道:“不知陛下要带臣去看何处?”
神宗道:“去看景福殿。”
荆公微微一震。
他知道,景福殿是皇家的私家金库,大小三十二库,总称内藏库,与宣德门南的左藏库遥遥相对,一个主宫中享用,一个管全国税赋收支。
这皇家金库,据说自西周就有之。西周将国家的财产总共分为九贡、九赋、九职三部分,剩余部分留作天子的私有财产,另设私库管之。到了汉朝,皇家金库不仅依然延续,更是出现两个专门的机构,一个叫“大司农”,专门负责供给军队和国家钱粮财物,一个叫“少府”,专供皇帝开支享用。到了唐朝,国家富足,皇帝私家仓库的名称更多,什么琼林库、大盈库、丰德库、备边库、封装库等等,都是管理皇帝私产的机构。直到宋太宗时才把皇家私库改称为“内藏库”,命令把户部财赋中的贵重物品如金、银、奢侈丝织品等转移到内藏库,并专以内臣掌管,国家主管财赋的三司都无权介入,至于内藏库的钱财多少等具体情况,外界更无人知晓。
这天皇上竟要带去看内藏库,荆公怎能不震惊?
景福殿在大禁内东北角,这天在太府寺卿及内藏库使的引领下,神宗与荆公出文德殿,向东至紫宸殿,过需云殿,经崇政殿拐弯向东,便到了景福殿。
景福殿除殿前有株高大的柏树外,四周既无亭阁,也无花树,全是一群灰扑扑的平房,乍看并无特别之处,而早年却是金帛堆积如山,传说那时的夜间这里都是金光灿灿如白昼,而今却成了一座座空库。
君臣二人在内藏库使的引领下,首先来到第一库—— 奉宸库。此库本是库藏金玉、珠宝及其它珍贵物品之处,但此时架上珠宝已寥寥落落,所剩无几。
神宗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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