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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,定格在罗丽嘉与纪甪分手的那晚。
对于爱情,纪甪并未指望婚姻。对罗丽嘉的喜欢,他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依恋,感觉那份优雅美丽就在那里,像表姐最初进入他的视线一样。其他的,他一直像管理者经营一份事业一样,消费一点点脑力,然后还可以模仿其他人,比如买房子,那是进入婚姻角色的男人公认的大事件,然后,纪甪想象了一下,没准在这样的决定之后,他也可以像影视剧里一样,营造出一些温馨浪漫。虽然他知道,房子里,没有他和罗丽嘉的未来。
但事实是,他这样做,触动了罗丽嘉敏感的神经。
纪甪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复式公寓了。他只记得下楼之前他曾鼓足勇气走近窗口,想要从十七楼纵身跳下,可是双腿被死亡的恐惧吓软了,他诅咒痛恨自己……走在路上,罗丽嘉决绝的眼神一直在他眼前放大再放大,直逼到他不敢睁开双眼,路过的车灯晃过,他一阵阵眩晕。
回到单身公寓的纪甪,基本上又成了凌乱的化身,他惶恐地一遍遍把门锁卡紧又打开,打开又卡紧,惶惑的暗流迫他产生幻觉,当过道间电梯的升滑轻响,他却如同遭遇了面目狰狞的魂魄,它们爪牙着怒吼着夺门而入,然后歇斯底里地纠缠他,催毁他,让他屈服,直至垮掉……
“上帝呀,让我痛快地死掉吧!”
纪甪哀祈着。他踉跄着倚墙而行。
“酒!”
他抱到杵在玄关角落里的木质酒架里所有的酒,开始咕咚咚大口吞噬,直到把自己重重跌倒在地板上,一只酒瓶也随即甩上石头砌造的质感电视墙,爆出的玻璃烟幕散落着洒向纪甪生日时罗丽嘉送他的琉璃‘迪拜塔’。
“我恨这个世界!”
他恼怒地叫嚣着,然后爬向‘迪拜塔’,他忧伤地盯着它,仿佛那正是他心的撕扯,他痛苦到极点,于是捧起地上的玻璃狠狠塞进嘴里,一把,两把,他不停地抓不停吞噬,直至嘴角血流如注……
纪甪晕厥过去。
恍惚中,电话响起。纪甪挣扎着坐起,并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。
“喂!”他气力促狭。
“Holle!最近还好吧,我们的生命学大师先生?”
对方的问候,让纪甪怔住。
“怎么是你!”他声色沉郁。
“当然是我,如此顺利的联络到你,我自己也吃惊不小!”对方语气生冷,毫无善意。
纪甪非常厌恶地哼了一声。可是,让他更加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,那个打电话的人声称自己已经站在门外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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